2011-10-23 中國時報 【黃奕瀠/專訪】
推動「大聲喊出我的名字」的紀錄片導演馬躍比吼,除了主張原住民回復族語名字外,也主張回復傳統地名,他認為,地名應該和當地人文環境確切相關才有意義,但「光復」、「仁愛」等教條式的地名剝奪了地方生活經驗和記憶。
在他所拍攝的《光復.噶馹佤》中,噶馹佤族人製作部落地圖,用羅馬拼音列出每個聚落、道路、河流的名稱和由來,也畫出耕地、放牧地和獵場的詳細位置。他們對土地的記憶和知識,證明他們和這塊土地的連結。
「地名與歷史、戰爭等經驗相關,不是沒有意義的。」馬躍指出,例如「玉山」對鄒族和布農族都有不同的名稱,對布農族來說,他們以「雪」來形容玉山,玉山像聖山一樣,令人不敢直視,「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在考試卷上因自己的文化而填上不同的答案呢?」
「名字非常重要,但原住民卻沒有命名、找回名字尊嚴的權利。」馬躍說,例如從玉里到長濱的玉長大橋,沿路通過一座座名為國泰、民安橋的小橋,還有許多橋以數字命名,但這些通過邦乍(Pangcah)部落的橋,卻和這個地方無關,「如果叫做比希里岸橋,多美啊,這是放羊之處的意思。」
儘管去年高雄三民鄉改為「那瑪夏」,轄下三個村也一併改回既有的原住民地名,那瑪夏正式成為全國第一個以原住民語為鄉名的行政區域,看似原住民族語地名意識抬頭,但馬躍比吼仍不覺樂觀:「這都是為了選舉。」他說,過去桃園光復鄉和南投仁愛鄉皆有正名的提案,但後因更換門牌、戶籍等行政成本太高,後來不了了之,而且老一輩和青壯年也各自有著不同的聲音,「必須要自己認同自己,才能讓整個大社會認同你。」